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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事变中到底是谁先开的第一枪?

作者:lei    素材来源:本站原创    点击数:    更新时间:2015/7/7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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勿忘国耻

日本的中国驻屯军1936年9月15日拟定《1936年度华北占领统治计划书》,说明根据1933年中国占领地区统治纲领案、1934年华北占领地区统治计划而确定的新计划,这是日本阴谋侵略中国的铁证[1]。中国驻屯军是《辛丑条约》的产物,七七事变以前驻北平、丰台、通县、天津、山海关等,共5774人。然而拥有1936、1937年度占领华北之计划并不能说明中国驻屯军计划被批准实施。

  

驻丰台的中国驻屯军步兵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于7月7日22时40分在宛平城北龙王庙附近举行军事演习,这是日军6月到10月的中期训练计划中以中队为单位的夜间战术科目训练。日军中队长称龙王庙29军阵地方向打了几枪,又听到宛平城方向打来十几枪,立即吹号停止演习清点人数,发现一名士兵失踪。寻找以后没有发现,即向丰台营区第3大队长报告,同时要求进宛平城查找士兵,29军拒绝,于是日军调动部队准备进攻。日军确有一名士兵失踪,该士兵拉肚子,20分钟以后返回原部队了。8日3时许,日军称龙王庙方向中国部队开了3枪,下达了战斗命令,5时30分发起攻击[2]。


日本在战后称“正在北京郊区卢沟桥北面演习场演习的日本军队的一支小部队,受到当地中国军队的非法射击后应战而引起的。”[3]由此可见关于卢沟桥事变中日双方是各持一词,互不妥协的。一名士兵拉肚子,拉出了中日全面战争,也是奇观。第一枪的细枝末节却也需要澄清,不幸的是,迄今为止,双方都无法证明谁开了第一枪。29军在23时听到宛平城东面数声枪响,城内守军立即警戒[4]。枪声真是意味深长,宛平城东面是日军演习场,并没有中国军队。


日本在以后搞出了“我党”阴谋论:他们声称可能是我们党地下工作者或鼓动的学生开的枪,推测的重要证据是第二天我党就发表了《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》,反应太快[5]。这自是无稽之谈,然而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没有找到日本策划沟桥事变的档案材料,对此没有深究。日军得知失踪士兵返回,仍然以此为借口挑起事端,而在交涉中并未谈到枪声的问题,更使这“第一枪”扑朔迷离了。除了枪声被中日双方承认以外,其他各执一词。

日军挑起了“摩擦”,但没有准备立即全面战争。驻天津中国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重病,由参谋长桥本群负责实际指挥,最高指挥官重病中,如何能发动一场全面战争呢?11日,东京决定增兵华北,将卢沟桥“事件”升级为“事变”,并任命香月清司中将出任华北驻屯军司令官。据日本驻华大使1937年2月20日发给林铣十郎关于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的电报称:“有的暗中骂宋哲元是媚日卖国之辈等的坏话”[6]。


虽然蒋介石以同情态度谅解宋哲元,宋哲元依然是风箱里老鼠,两头受气。背着媚日投降名声的宋哲元先是在37年初发表声明支持南京政府,继而拒绝了日本的访问邀请,5月11日干脆回山东老家修祖墓,甩手不干了。宋哲元当了好好先生,著名“抗日英雄”张自忠却接受邀请,4月23日率团访问日本,并接受天皇“召见”,一时舆论大哗。宋哲元回老家“修养”倒也没闲着,招募八百乐陵子弟兵,交给佟麟阁军事训练团训练。古有项羽8000子弟打天下,今有宋哲元800子弟保老家。估计宋哲元担心和项羽一样无颜面对江东父老,29军的10万大军也没子弟兵们保险。宋哲元委托冯治安代29军军长,对日谈判交秦德纯负责(张自忠是师长,天津市长)。因为秦德纯并无兵权,符合军人不外交的原则。然而7月11日张自忠已经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,木已成舟。宋哲元在多次“邀请”下,于11日傍晚返回天津。香月清司于12日到任,张自忠跑去欢迎。14日,香月清司开出谈判清单要求宋哲元接受,16日田代皖一郎病亡,宋哲元18日参加了葬礼,并和香月清司会面,日本认为是“道歉”;19日,民族英雄兼抗日英雄张自忠与张允荣代表29军签署“香月细目”。宋哲元19日回北平,在杨村附近发现炸弹,幸未爆炸,如果爆炸,炸断钢轨应该叫“柳条湖事件第二”,炸到了宋哲元就是“皇姑屯事件第二”。宋哲元继续做他的好好先生,于20日发表公开谈话:“哲元对于此事之处理,求合法合理之解决,请大家勿信谣言,勿受挑拨,国之大事,只有静候国家解决也。”

“摩擦”甫起,关官军又一次冲锋陷阵,8日发表声明“以极大的关心严阵以待”,这时候日军大本营和蒋介石政府都还没理出对外声明的头绪呢。关东军之反应让日军内部也认为异乎寻常了,和关军东如此神速反应的只有同日发表抗日声明的X共了。日本很快扩大事态,由摩擦上升到战争。中日之间必有一战,双方都作了积极准备,卢沟桥事变只是日军在这种态势下强词夺理兼顺水推舟的借口。卢沟桥事变的爆发有其偶然性,但是战争是必然的,卢沟桥事变只是压垮“和平”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。《1936年度华北占领统治计划书》等所谓的铁证应该看成是日军正常的军事计划书,毕竟所有的军事单位都会制定其作战预案,如果以此作为日本侵略的铁证,《民国廿六年度国防计划》岂不是要变成了中国挑起全面战争的铁证了?山雨欲来风满楼,7月5日,德国军事顾问法肯豪森认为华北万分紧急,需要立即抽调部队去华北,大战即将开始,并提出具体计划[7],总算赶在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前“马前炮”了。再说蒋介石,态度大变:“不怕鲸吞,就怕蚕食”。

  

宋哲元的好好先生干得不错,军阀做得更好,但是比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叶名琛的“不战不和不守,不死不降不走”六不真经进步许多。蒋介石9日、10日连续急电催促宋哲元至保定指挥部队,宋哲元不得不走,但是跑去天津张自忠的地盘。南京军委会9日决定调动4个师北上保定和石家庄,并调2个师去平津附近。秦德纯10日复电提议所调石家庄、保定4个师原地待命,以免刺激日本。7月15日,何应钦确报29军,日军将驱逐29军于河北省之外。宋哲元则反对中央军北上,还反对西北军进入其防区,更是尽力阻止日军进军平津,军阀手段很有一套,自己的地盘是风进、雨进,天王老子也不能进,谁来和谁拼命。29军领导层出现的种种“不正常现象”引起注意,负责协调作战的参谋次长17日去庐山面见蒋介石汇报情况。25日起,日军集结部队开始发起进攻,29军于27日发表“自卫守土”的“感”电,内称:“我军为自卫守土计,除尽力防卫听候中央解决外,谨将经过掬诚奉闻。国家存亡,千钧一发。”此抗日通电一发,宋哲元的“不战不和不降不走”泡了汤了,终于能够换一顶“抗日英雄”的高帽戴戴了。

  

军阀就是军阀,当日军28日发起总攻以后,民族英雄宋哲元放弃北平。宋哲元退出北平后精神错乱,说话乃至行动时常失常,30日以头痛、急需休养为名将指挥权交给37师冯治安[8]。装病装成神经病真是本事,然而宋哲元是真的病了。要被搞得神经错乱的是张自忠,他和38师一部留在北平热烈欢迎日军去了,张自忠无法忍受日军凌辱,遂化妆潜逃,先从北平逃到天津,再从天津逃到胶东半岛[9],整一个八国联军的撤退路线。在胶东半岛遇上亲人中央军,蒋介石部队毫不留情,立即将其羁押,以后才释放。想堂堂军阀头子冯玉祥在其后八一三抗战中名义总指挥,每天带着一群记者在前线到处跑,大谈其对日“求死”,一时传为佳话。扣着汉奸帽子的张自忠数年后同样一心求死,以身殉国,死后哀荣无限,蒋介石放了一个大大的马后炮:“荩忱前主察政,后长津市,皆以身当樽俎折冲之交,忍痛含垢,与敌周旋。众谤群疑,无所摇夺,而未尝以一语自明。惟中正独知其苦衷与枉曲,乃特加爱护矜全,而犹为全国人士所不谅也”。

  

29日26军孙连仲给蒋介石的电报中说“宋谓29军不能再战,拟赴河间收容部队”;“宋到河间将作下野表示”。31日,29军以副军长秦德纯名义致电蒋介石“兵力尚未集结完毕即与敌接触,而天津一战尤为壮烈。功败垂成,深堪惋惜”;“29军现在冀南各地整饬,虽兵员略有损失,而士气尚堪一战。为今之计,只有战、和两途”[10];云云。得,这位秦德纯老兄虽然精神尚好,却有逻辑混乱、语无伦次之嫌疑了。

作为蒋介石全权总顾问的法肯豪森则是痛心疾首,气得半死,平津前线视察返回后,8月9日报告(以下择要点):

  1. 我方情报工作太不良,不独敌情不明,即自(己)兵力位置前方负责将领无一人完全明者,此为最危险之事。

  2. 敌方中级以上军官愿意作战,下级官及士兵,则甚恐惧。我方适相反,士兵奋勇,高级官恐惧。

  3. 我军如在一星期前采取攻势,必可将平津敌人歼灭,但目下再准备攻势,尚未为晚,因(敌)集部队已不少也。

  4. 取攻势时,卢沟桥及其以西地区地形良好,永定河亦便于渡过。选为攻势地区最为相宜,应派各级官长前往该地区认识地形。

  5. 二十九军不可担任一方面作战,宜调至后方整理。如仍使其担任一方面之作战,将必引起大不幸。此事关系太大,虽牵涉人事,亦故直言之。

  6. 我方高级官员过于怯懦,如万福麟即其一也。

  作为职业军人的法肯豪森放弃参谋准则,直接对准“人事”开火。法肯豪森向万福麟建议击退少量敌人阻挡推进到永定河,万福麟认为不可战,经法肯豪森调查,部队士气正旺,实乃将领之过[11]。

  

29军堂堂十万大军,轻微抵抗即不敌日军1个师团、3个旅团的进攻,放弃平津,当日军增兵3个师团以后,想要“收复失地”是不大可能了。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,败军岂可言勇?还是古人觉悟高啊。

  

如此一个七七事变。中国守军“奋起还击,英勇抗敌”,“惊天地、涕鬼神”,抗战精神如此“名垂青史”,拉肚子的士兵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拉肚子,事关中日血战,第一枪双方均有耳闻,却稀里糊涂。29军将领不是“口头抗日”,便是“忍辱负重”,蔚为奇观。精神错乱、逻辑混乱兼而有之,军阀手腕一一施展,外交你来我往,战斗一败涂地,奋勇至此,夫复何言?

   

  注1. 臧运祜:《七七事变前夕日军阴谋侵占华北的机密文书的考论》,《抗日战争史研究》2002年第3期。

  注2. 王辅:《日军侵华战争》P478-481,辽宁出版社1990年版。

  注3. 服部卓四郎:《大东亚战争全史》P13,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。

  注4. 《七七事变》编审组:《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·七七事变》P47,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版。

  注5. 详细批驳可见胡德坤:《中日战争史(1931-1945)》P116-125,武汉大学出版社1988版。这种无稽之谈可以放在很多组织上,比如说蓝衣社开的枪也行,自由心证谁都能干。

  注6. 王辅:《日军侵华战争》P470。

  注7. 中国第二档案馆:《军政部参事王观洲签呈》,《中德外交密档·1929-1947》P192-193,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版。此为王观洲转呈法肯豪森的计划,7月5日法肯豪森已经向蒋介石提出派部队戒备华北了。

  注8、9、10,王辅:《日军侵华战争》P516-517。

  注11.《卢沟桥事件第三十次会报》,《民国档案》87年第3期。并参考王辅《日军侵华战争》P519-520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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